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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若扫开蛊人的钩子,越过神经末梢,轻而易举掌控情绪。
呼吸交缠,暧昧至极。
直到——
沈绵下意识偏开了头。
不太明显的动作,透出的抵触却不藏不掩、不经意显露无疑。
顾亭钰唇线抿直了些,按住沈绵腰肢的手一顿,静了几秒,忽然失掉少许兴致,松了松手上力。
旖旎骤然散去。两人对上视线。
他喉结微滚了下,松唇问,“怎么不说话。”
沈绵抿抿唇,站了起来。
她心脏疾跳,却深知自己有话想问顾亭钰。
手还被对方牵着,他没放,就这样扣在掌心。
沈绵呼吸发紧,耳畔余热尚存。
她看他,呼吸慢了两秒,却低低地反问,“你呢,顾亭钰。”
“你有想我么。”
“想啊,绵绵。”
顾亭钰掀起眼皮,唇弧浅浅地勾起笑。那么薄情的一双眼睛,说出的话却是低低淡淡,缱绻似情话,有那么一瞬,似有无边深情。
沈绵颤了颤睫毛。
时间不经意流逝。
外头天光破开云雾,无声息地将室内灯火衬得暗淡。沈绵瞳光细微地闪,脸庞被光亮照的过分白皙,没什么血色。
与此同时。心情仿若骤然剖开,几乎什么情绪都一览无余。
顾亭钰深深看了沈绵一眼,指腹落在她细细的骨节,仿若在玩一块没什么温度的玉,“说吧,又什么事。”
他利落干脆。
顾亭钰知道沈绵的性子。有些话徘徊犹豫、压抑心口,最终内耗的人只有自己。
于是,他难得耐心。
沈绵默了几秒:“我不小心摔了你的画,对不起。”
顾亭钰眼瞳平静,不置可否。
他知道沈绵要说的另有其言,毕竟就算再珍贵,也不过是一副画。
摔了就摔了。
沈绵迟钝反应,想抽回去手。
“我又把它放回去了。”
顾亭钰眉心动了动,波动出了情绪,“沈绵。”他语调淡下,却更握紧,没什么波动起伏,“继续说。”
沈绵一静,沉默了几秒。
须臾,她抬起了眼睛,终于问,“那张照片,是什么时候拍的?”
四目交汇。
空气仿若骤然冷清。
说出了口,胸腔闷涩也被抽去大半,取代而来的是更难捱的情绪。沈绵呼吸一紧,竟然害怕听见答案。
顾亭钰一怔,眉头轻轻皱起,“什么照片。”
他一时想不起,自然想不出两者的联系。
沈绵迎上了视线,强撑着继续说。
闻言,顾亭钰若有所思,尔后隔了几秒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是很平静的陈述句。态度冷冷清清,意味不明。
沈绵看他。
他站了起来,低头看时,多了些俯瞰的意味,仿佛什么都不在乎、又对一切情绪无处遁形。
清冷似审视。
沈绵收紧呼吸,指节陷在手心,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几乎不躲不闪。她只是问,“顾亭钰,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么。”
顾亭钰不答反问。
“你想问什么。”
沈绵睫毛颤了颤。
她的喉咙干涩,思绪一瞬含混了起来。她想问的太多了,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谈起。
但是如今,此时此刻。
沈绵迟缓地将唇线抿直,心却一瞬静了下来,开口问起,“我想问。顾亭钰,你为什么还要放着那张照片…”
她抬起眼睛,指尖动了动,几乎嵌烫在顾亭钰的掌心。沈绵对上那双漆黑而深的眸,喉咙异常干涩,很轻很轻地接着说,“是不是放不下。”
她知道放不下是什么滋味,却从未想过,顾亭钰那样冷静理性的人,也会有放不下的时候。
闻言。
顾亭钰眼皮垂下,陷入一瞬恍惚。
就是那样的巧,这一瞬恍惚被对面的沈绵清晰地捕捉无遗。
顾亭钰少有这幅模样。
在她印象里,从来都是傲骨卓然、游刃有余,对一切都是掌控的姿态。
哪会有如今这幅失神的模样。
思及此,耳畔与周遭的世界仿若骤然断了线,在嗡嗡作响、无休无止。苦心经营、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幸福也终于彻底起了裂痕,继而生出崩塌欲坠之势。
冷清空旷的客厅。
落地窗外的白光漫在了脚边,或许被霜雪折射,过分的冷白。
沈绵得以挣开顾亭钰的手。
她吸了一口气,情绪却后知后觉,争前恐后地涌入了心头。
沈绵哪里还会不懂。
可她太过不解,也控制不住地心酸和不甘。
她终于再也忍不住,问起那个徘徊心头许久的问题,“顾亭钰。”
沈绵眼睫忽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