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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这里吧,天冷就该吃火锅。”
沈绵颔首,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,藏匿夜色里无人察觉。
“有道理啊。”
她喜欢吃火锅,不是多么合乎口味,仅仅是因为热闹。沈绵骨子里内敛、安静,却钟情于热闹地方,喜欢融在人海的感觉。
孙清宴情商高,无论怎样都不会冷场。两人交谈过后,意外发现来自同一所高中。
他笑,“我也算是你学长了。”
沈绵心情放松很多,乖觉道,“学长好。”
而适时,桌边的手机忽然震了震。
是林纵舒刚刚发来的微信。
【宝贝,想你啦。出来玩吧,我等你。】
她附带的地址是市北的翡冷翠公馆。
沈绵并不陌生,那是他们那圈子常去的高级会所,从茶香道到酒廊近乎是一应俱全。沈绵第一次跟顾亭钰去时,仿佛掉进爱丽丝仙境,小心翼翼、生怕露怯。
那种感觉至今难忘。
失神仅是一瞬。
沈绵抬眼:“不好意思,我回个消息。”
“没事。”
沈绵垂下眼帘,飞速敲字。
【我有其他事,是在抽不开身。】
那头很快回复,【好吧宝贝,下次约】
火锅咕嘟冒起的热气渐渐回暖体温,沈绵脸颊晕淡出健康的红来,吃了会儿,她的胃部也没那么难受了。
孙清宴却不经意一问,“是男朋友?”
沈绵愣神,不假思索否认了。
孙清宴靠了靠椅背,聊熟了些,骨子里的混不吝也透出了几分,“今天我和你吃火锅,他会不会生气。”
闻言。
沈绵指腹磨了磨筷子,忽笑,“他不会的。”
那日不欢而散后,顾亭钰就有事出了趟国。
他的母亲常住海外,不久前一栋别墅遭遇室内盗窃,财务损失暂且不提,却是受到不少惊吓。
顾亭钰一定忙得抽不开身。
想到这里,她看了眼灭屏的手机,瞳仁微闪。
出了店,外面竟飘起了雪。
是北城的初雪,不少人跑出来特意打卡拍照,堆雪人摆动作,用来发朋友圈。
昏黄路灯穿透弥散的浓雾,清晰放大了纷扬的雪粒。细碎碎的凉雪融在了眼睫,沈绵放慢脚步,下意识掌心接雪。
而下一秒。
沈绵怔然一瞬,忽地觉察到几分不对。
她大脑也骤然断了线。右手腕是空的。
孙清宴忍不住问,“怎么了?”
而沈绵脸色苍白,卷翘睫毛低低垂垂,手上却在急切地寻找什么。
这是孙清宴从未见过的样子。
失神、脆弱,仿若一下丢了魂。
他正了正色,问,“在找什么?”
“……怎么不见了。”隔半晌,沈绵终于说话,低低弱弱,仿若藏着细微地颤。
孙清宴呼吸一紧。
沈绵的星球手串是父亲亲手给她做的。
她戴了近乎十年,檀木的小星球被磨地发旧,几乎看不清纹理,但她仍是舍不得摘。
很小很小的时候。
爸爸告诉她,亲人的羁绊,是永远不会离开的。它可以存在心底,也可以寄在物件。去世前,他拉着自己的手,笑着说,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,沈绵。别怕,把它当成我吧。”
“一直往前走。”
无数次失意崩溃。
她摩挲手串,反复想着这句话。
它支撑它走了很长一段路,一段黑漆漆、几乎看不到方向的路。
沈绵心口一沉,鼻尖酸涩。
她找不到了,她不想失去。
听见她丢了手串,孙清宴帮她找。
雪意茫茫,呼啸寒霜有愈演愈烈之势。
路面染上薄薄的银白,抬脚走过会发出踩雪声。
过了会儿,沈绵声线出奇的平静,“不用找了,回去吧。”
孙清宴正色摇头,“我帮你找。”
沈绵缓了缓呼吸,勉强扯了扯唇。“天太冷了,而且…那也没什么,大不了再买。”
他仍然放心不下。
但见沈绵冻红的鼻尖、苍白像一张白纸的脸色,想了想,还是点了点头。
的确太冷了。
这样下去,她会感冒的。
孙清宴:“你也早点休息,也许忘在家里也说不定。”
沈绵低低嗯了声。
分开后。
她一个人走在路边。
正值雾雪时分,浓夜灯火寥落。
她说了违心的话,并未回家。
而是原路折返,忘却时间,近乎执拗地走遍来回走过的路。
没有。
依旧没有。
沈绵浑身冰凉,却是浑然未觉。
她的情绪仿若成了黑洞,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