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咋不知道?”
“你这娃儿好不知礼,你跟萧家那小子虽然定亲了,但也要注意避兼,哪里能私相授受的?未出阁的姑娘,门户还是要警醒些才好。”楚宁……这就是原身的至亲之人。
在利益面前,这些所谓的至亲哪里有亲情可言。
钱氏也就罢了,陈太君可嫡嫡亲的亲祖母,可为这钱财,开口就是杀招。
听听她说的这些话,句句都是楚宁不检点。得亏楚宁不甚在乎,要是换一个受时下闺训长成的女子,被亲长如此斥责怕不得羞愤上吊。
当然,即便是她,也不想平白收一口要命的大黑锅,楚宁赶紧辩驳:“这账册是萧云珩禀明尊长后正大光明送进来的,算不得私相授受。”
“何况,我记得定亲之后,祖母时常教导我们,即便是才定亲,也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,该是要对夫家多多用心才是,要多多关怀未来夫婿,感情基础打好了,日后去到夫家才好过日子。”楚宁说着气息幽幽拉长了:“我听说…….妹妹可是已经送不少东西给江公子了。而且,我还听说,先前还只是听到联姻风声的时候,二妹妹已然送了不少东西去….”不待楚宁说完,一旁死死按住女儿的钱氏立时出声打断:“宁儿慎言。老太太教导的自是没错,可,可万事不可绝对,你总要有个变通才是。哪里真能这样送的?”楚宁笑了,目光灼灼的看着钱氏:“太太这么说,我还真是糊涂了。请问怎样送才合情合规?像二妹妹那样追在人后送吗?”
钱氏气结:“你,你血口喷人。”
楚宁不为所动,将原身愤滋多年的心情抒发了出来:“依太太、老太大的意思就是,凡事,二妹妹做得,我就做不得?太大对妹妹百般呵护,对我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喊打喊杀的,大太不觉得有失公
允吗?”
“太太,我虽非太太亲生,但也是伯府的女儿,不求太太一视同仁,但求太太公允才是。太太身为伯府主母,难道就一点怜悯公允之心都没有吗?”楚宁满心悲戚。楚宁激奋的对钱氏控诉着,胸中的郁结疼意渐渐散开了许多。
楚宁轻轻捂了捂胸口,这是原身多年积累的委屈郁闷,今日终是发散了些出来。楚宁轻抚了抚心脏,你放心,你受的委屈我会一样样帮你解开的,不要再伤心难过了。当家主母,最重要的品格就是要公允公正,被楚宁这么当众喊破,只如明晃晃的扇耳光扇在脸上。
钱氏嘴角抽动,看了看丽妃的神色,也不敢对着楚宁吼回去,只得扯着嘴角强笑:“你这孩子,我不过好心劝这么一句,你就有的没的说了那一大堆。娘娘面前,怎好如此无礼的?”楚宁从善如流的对着丽妃告罪:“宁惊扰了娘娘,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丽妃摆摆手:“一家子骨肉,不过说几句体己话而已,哪里当得上什么惊扰不惊扰的。”听得丽妃此言,钱氏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,丽妃她不会当众强要伯府定然要将萧家聘礼全数给楚宁陪送吧?
殿中空气一静,众人都看向了丽妃。
丽妃却是不置可否,直接撂开这个话题,说起了别的。钱氏几人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,太好了,娘娘好像没打算强要做主。既然娘娘没有明说,那萧家这聘礼她们自可按自己的打算来处置。
楚绥难掩痛快的觑了眼楚宁,让你百般筹谋,以为这样就能讨好丽妃让丽妃替你做主了?哼,丽妃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?竹篮子打谁一场空,难受了吧?到时你就好好看着我带着你心心念的好东西出嫁吧。
让楚缨失望了,楚宁神色不动,丝毫不见失望。丽妃今日之态度在她意料之中。感情这东西,在天潢贵胄的生存法则面前是最无用的东西。
想要让别人帮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,得要拿出可以利益交换的东西才可以的。而现阶段的自己对丽妃来说,恐怕得要让她看到自己有让她力排众议的价值。
但见楚宁并未有打算再死缠烂打,丽妃目光婉转,心下又满意了几分,很好,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,不得一意孤行,懂分寸。该说不该说都说了,承恩伯府今日进宫谢恩的流程算是走完,丽妃又赏了一大堆东西过后,伯府众人终是辞去。
丽妃命人好生送走楚宁一行后,静坐片刻,忽地扯掉头上的凤钗,换掉身上华贵的宫装,精心挑选了一件素纱薄裙,然后对着镜子弄乱发髻。很快,一个脆弱可怜而又不失艳丽的柔弱女子出现在了镜中,盈盈之态我见犹怜。
皇上最是喜欢丽妃对他的依赖跟率直。
丽妃对着镜中做了一个悲戚可怜的柔弱神情:“走,去乾长殿。”今日自己娘家人进宫受了这么大委屈,找夫君诉诉委屈不是应当应份的?这边丽妃忙着跟明德帝诉说委屈。
那边楚宁一行刚刚回到府中,陈太君跟钱氏顾不上奔波劳累,立即就要提溜楚宁前去训话警告,打算顺势将她给禁足了,在她们吃下聘礼之前定然不会将她放出来。
楚宁也心有准备的老神在在前往。
今日把聘礼的事撕开在明面上,承受怒火也是必然的结果。
几人刚刚走进寿安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