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恣却坐下身来后,将手里的抱枕扔到了他身上:“少给我来这一套!好好说话,我抽空见你们,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再给我打些官腔,来应酬聊生意的!“咳,那我就不得不说了,你知不知道,桑意她很想你啊?最近她还问了我好几次,你怎么样了呢,你真忍心,让我什么都不告诉她?”顾斐斐听到陈恣这句话,却立即坐直了身来,目光落在他那张轮廓深邃的脸上,向他开口反问道。
听了她这句话,陈恣却点了点头,语气有些深沉:“嗯,无论是我爸去世的事,还是集团对赌协议的事,你都不要说,这几年,我希望她能够心无旁骛的,去完成她的梦想,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“哟,恣爷,这可不像你啊,要是以前的你,早就飞英国去了吧,更不必说,桑意现在身边还有个白言川吧,人家可是你竞争对手哦。”蒋亮率先提出了疑问,他甚至有点怀疑,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,到底是不是陈恣,经过半年,独当一面的历练,他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。顾斐斐的目光亦落在了陈恣脸上,表情有些不解,桑意作为自己的小姐妹,她自然非常关心,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状况。陈恣却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威士忌,将目光落在了窗外,那轮在城市天际线上方,缓缓升起的圆月,说出了令她们两人都意想不到的话来:“最近,我总会想起,她离开梧州的前几天,在车上对我说的那句话,她希望我能找到我的自我,她也能找到她的自我。”“她说爱情,应该是一个圆遇见了另一个圆,希望我能成为,我想成为的圆。她也能成为,她想成为的那个圆,所以,我现在,正在全力以赴,成为我的圆的路上。”
“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只有努力去堆砌,心里那份对于彼此的信任,以及那份放在心底的爱,才能够支撑着我们,一路走下去吧。”顾斐斐瞪大了眼睛,没有想到,有一天,她竞然能够听到,陈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她头一次,如此真切的体会到了,陈恣的变化与成长。这种成长,莫非是由陈瀚海的去世,以及接任瀚海集团掌权人后,带给他的?而她完全能够理解,陈恣的这番话。
七月的英国伦敦,天气难得明媚了一整天,阳光自博物馆顶层透明玻璃上,缓缓洒下,落在桑意身上,暖融融的,可她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一切了。因为今天就是她的所策划的,天才画家,艾莉森的首场展出,为了这隆重的一天,桑意做了完全的准备,她用自己兼职赚下的所有积蓄做了近视手术,终于远离了一切眼镜的桎梏,视力清晰程度前所未有。而她又买了一条复古的,比较贵的红色长裙,这条裙子垂坠的丝绸感很强,有高级感,出门前,她又将自己黑色的长发,细心的轻轻挽起,做了一个伊雅的发髻,插了个玉簪,还化了一个素雅的妆容。这条裙子她能够负担得起,也是因为阴差阳错,她不知道是不是陈瀚海记错了,或者是他那边误操作了,她的银行卡里,突然每个月都多了一笔,极其伏渥的名为生活费的赞助,而反正将来都要还的,所以这倒成了她的经费,而且彻底解放了她的时间。
随着早上九点的到来,上午为期三个小时的展出,大英博物馆,独立的分管里,桑意策划的,这场名为【艾莉森的小屋】,美术展出已经开始。随着厚重的木门被推开,络绎不绝,排着队的观众们,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,惊呆了桑意的眼睛,她还以为,自己这场展出会是整个博物馆里,最冷门的展出,但她还是低估了艾莉森在英国的名气。而在人群里,她甚至还看到了皇艺的许多老师,以及艺术界的许多社会名流,甚至是艺术家,以及身着华贵礼裙的明星艺人。老师队伍里,首当其冲的欧文教授,朝她眨了眨眼睛,桑意瞬间明白了过来,显然这些名流以及艺术家的到来,都是有欧文替自己,这场首展的卖力宣传这令她心内有些感动,赶忙迎了上去,亲自把每一个观众,迎进了自己布置的极富有自然特色,墙面上还攀着自己辛苦折下各色淡粉与浅白的玫瑰,以及各种植物的树叶,打造成的美轮美奂的展馆里走去。显然,所有人的目光,落在展馆的装饰上时,表情都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,而当她们向前走了几步以后,看到属于艾莉森的那栋,小木屋就摆在中间时,很多人更是忍不住,一边惊叹,一边拿出手机来,进行各种拍照打卡。桑意强忍住自己心内的紧张,平息了心跳和呼吸后,向所有人露出一个笑容,以尽量清晰洪亮而不刺耳,富有温度的声音,向所有的观众,用流利的英文,细心介绍起了这座小木屋:
“欢迎大家来到,艾莉森·温特斯沃斯的首展,下面请大家跟随我的脚步,一起进入艾莉森的世界,进入这栋。完全复刻并还原她住宅的小屋内…”桑意能明显感觉到,许多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多了探究与惊艳的意味,这令她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平稳了心绪,转过身去,一把打开了小木屋的房门。
内里极度复古的装饰,以及墙上和许多地方,甚至家具上都存在着的,艾莉森的所有代表画作,瞬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惊艳了所有人,几乎所有人,都照大了眼睛,看着这美轮美奂,艺术感极强的一幕,说不出话来。“大家可以尽情期待,并寻找一下艾莉森的踪迹,因为此刻,她就待在她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