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看?”
冯远山随口应付,“天底下你最好看。
冯雅琳嘴角翘了翘,最后实在没忍住,咯咯地笑开,她最听不得别人夸她好看,哪怕她知道她哥是在哄她。
沈云舒掀开厚重的窗帘,进到商场里,将银铃般的笑声阻隔在门外。
冯雅琳好半天才止住笑,她理了理自己头发,正色道,“夸我也没用,话我给你带到了,怎么说也是咱爸五十整的大日子,到时候爸的那些老战友老部下都去,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到,说不过去。”
冯雅琳是冯远山同父异母的妹妹,比冯远山小八岁,在那个家,冯远山也就对冯雅琳还有几分好颜色。
冯远山敷衍道,“再说吧。”
冯雅琳晃他的胳膊撒娇,“不能再说,你今天就得给我个准信儿。”
冯远山提醒她,“你不是和朋友约了电影?”
冯雅琳一看时间,拎起包就跑,跑到楼下街上,又冲二楼的人喊,“咱说好了哈,后天你和我一块儿回去,不然我就坐地上打滚哭,你又不是没见识过,我能哭三个小时都不带停的。”
冯远山唇角扬起些弧度,冯雅琳看到他笑了,就知道这事儿有谱了,她高兴地比了个“耶”,又看了眼从商场出来的沈云舒,把包甩到肩上,一蹦一跳地跑远了。
沈云舒买东西很快,看准了要买什么,价格合适,付完钱就走,卖玩具的就在一层靠近门口的位置,前后不过五分钟,她已经买完了。
在路边等人的魏玉芬看到沈云舒,眼睛亮起,“哎,小沈,你也来买东西。”
魏玉芬的男人是机械厂的副厂长,她虽然是个领导家属,但没什么架子,就是话多,碰到谁都能张家长李家短地聊上几句。
沈云舒看她两手满满当当都提着东西,回道,“我给小知言买个玩具,婶儿,您没骑车来吗,要不把东西放我车上?”
魏玉芬笑,“不用,我儿子等会儿过来接我,”她说着话,认真打量过沈云舒,又道,“小沈,我一个人等得无聊,要不我们进茶楼,你陪我喝口茶吧?”
沈云舒没推辞,顺势道了好,她其实想跟她打听一下房子的事情,最近两天厂子里一直在传住房改革的事情,副厂长是主要负责人。
她和小知言住的房子是当初厂子分给她哥的,她哥现在不在了,她又没结婚,要是有人诚心拿这件事做文章,比如陈美娜和张明达,难保这中间不会出什么岔子。
沈云舒刚要迈步,又抬头看向茶楼的二层。
他还在。
在也没什么要紧,不过是相过一回亲,也没什么好刻意避开的。
魏玉芬看一眼冯远山,又眯眼看沈云舒,“认识?”
沈云舒收回视线,摇头,“不认识。”
她伸手接魏玉芬拎着的东西,“婶儿,我帮你拎吧。”
魏玉芬没客气,把最沉的那个袋子给了她。
二楼的冯远山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了会儿,又将文件扔到桌子上,文件的一角碰到茶杯,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,微不可察。
沈云舒和魏玉芬坐在茶楼一层靠近楼梯的位置,沈云舒还没聊到房子的事情,魏玉芬起身冲在茶楼门口徘徊的一男人招手,“盛强,这儿呢。”
刘盛强本来还满眼的不耐烦,瞅见他娘旁边的沈云舒,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,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一屁股坐到沈云舒的对面。
沈云舒和刘盛强不算熟,刘盛强原来在厂子的运输队,前年春节的时候,说是喝醉酒没看清夜路,摔断了一条腿,之后就被调到了质检部,厂子里对他的风评不是很好,沈云舒平时就算和他碰到也很少主动打招呼。
魏玉芬对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,又笑眯眯地对沈云舒道,“小沈,你俩先坐一会儿哈,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刘盛强等魏玉芬走远,摊开两条腿,大赤剌剌地靠到椅背,对沈云舒扬了扬下巴,“看出来了没,我娘想撮合我俩。”
他身上的酒气太重,沈云舒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些位置。
刘盛强打一个酒嗝,盯着沈云舒的脸看,“不怪我娘一直想让你当儿媳妇,你长得是挺好看,还是我喜欢的那种长相,以后我俩结了婚,无论带你到哪儿去,我面上都有光。你嫁给我,你也不亏,我命硬,不怕你克我,你就算想带着你哥家那小子进我家门也没问题,反正我家的房间多,肯定有他睡觉的地方。”
沈云舒还没说话,刘盛强又道,“不过在谈婚事儿前,我想知道你和那个周时礼睡没睡过?我虽然瘸了一条腿,还不至于要娶个二手货,再好看也不行。”
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些,茶楼里不多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。
沈云舒竭力克制住打颤的指尖,她握紧拳头,慢慢站起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一字一字轻声道,“你整天没事儿干,是不是就想着怎么做白日梦了,你就是想娶,还得问问我想不想嫁你这种没人要的垃圾货。”
刘盛强恼羞成怒,张口要骂人,有人一脚踹上他的椅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