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贼是谁?
这剑是我的!
心意?
谁的心意!
苏辰眸子泛起了波澜。
他看了过来。
剑匣里,洗尘剑,静静摆放着,神光内敛。
依稀间。
他仿若看到了一袭大红蟒蛇袍,为他煮茶,呈上这一柄沾染滔天血腥的剑,认真的应道。
“苏爷,就该配上最好的剑!”
河岸边。
乌篷船前。
这一袭浊世玄衣,如仙少年,脑海中上千混乱记忆冲撞,痛苦的捂住了脑袋。
“我是谁?”
“锦江城西街的张屠户,不对,我是锦绣楼里的徐三娘,也不对,我是锦江码头的力夫……”
“啊!”
苏辰抬眸,狂躁万分,凝视眼前的枯朽白发身影,一字一句问道。
“我!是!谁!”
轰!
锦江沸腾,有浪翻涌,似要将乌篷船掀翻。
“您是苏公!”
“大梁三公之首,苏公!”
“天下闻名的第一修行,风雪剑仙。”
“您曾在登天楼上,一剑惊天下,让宗师赴死,上百一品小宗师俯首,天下噤声!”
“您曾与天下第一尊宗师,凉亭叙旧,一剑斩断了这大周朝的脊梁。”
“您,是吾义父,张公的挚友。”
“亦是,天下梁人最后的期望。”
“您……”
“不该在这里沉.沦。”
枯朽白发身影,缓缓叙说。
轰!
浊世玄衣,如仙少年,眸越发恍惚。
他看到了。
一道紫袍身影,意气风发,转头过来,嘴角含笑,温柔朝他叙说。
“有朝一日,我着紫袍,必许你第一红袍。”
观山海变化,世事沧桑,心有潮起潮落,是为山海悟。
轰!
一品仪式,山海悟,成了。
脑海深处,原本沉.沦着的,自天武二十三年来,所有的记忆,汹涌而出。
这一刻,苏辰眸子渐渐有神。
他,醒来了。
这一夜,
轰!
锦江沸腾,一阵翻涌。
一品仪式,山海悟,成了。
轰!
坠入脑海最底,自天武二十三年来,所有的记忆,再度浮现色彩,汹涌而出。
这一刻,苏辰眸子渐渐有神。
他,醒来了。
一品仪式有四,苍生愿,无我道,山海悟,天地势。
山海悟,天地势,两大一品仪式,齐齐发力,想要叩开天门,将苏辰送入宗师。
然而。
有过去,现在,未来,无数生民愿力,凝聚的宏愿,将这两大仪式,阻挡在外。
苏辰,还是一品。
然而。
终究还是有所变化。
这一刻,他浑身青玉之气,流转体外,外联天地,似有打破血肉圆满,诞精气,化狼烟,封天锁地的迹象。
但,终究还是没成。
有的。
只是诞生出了一头,势之龙。
真意圆满,诞生出势,风雪之势,所化之龙!
亦是宗师第二境之龙。
“恭喜苏公,暗中踏进宗师,还更进一步,入得宗师第二境,宗师圆满,指日可待。”
看着这一头风雪之龙,枯朽白发,拱手贺喜。
苏辰并非宗师,而是一品,却诞生出了宗师第二境才拥有的势之龙,这没法解释。
索性,也不解释了。
“褚萧,你快死了。”
苏辰看向褚萧。
他,寿火已无,今日必死。
这就是吞天魔功的代价。
燃寿,踏绝巅,如刹那光华,转瞬即逝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,想请苏公,照应我这褚氏皇族最后一丝血脉。”
褚萧,浑然看不出,一年前,曾在怒江河上,脚踏巨浪,踏进绝巅的绝代风姿。
他,容颜苍老,满头枯发,暮气沉沉。
如八.九十岁。
怎么看,都看不出他是三十壮年。
“你想,让他为帝?”
苏辰问。
“不敢想。”
“只想让他活着罢了。”
褚萧在苦笑。
他缓缓讲述,这一年来的变化。
大周有二帝,隔着一条锦江,南北相望,天下割据,皆握雄兵百万,欲要逐鹿风云。
西厂在皇都,东厂在锦江。
一年来。
比邻二帝。
早已没了东西二厂。
若非是在锦江,看到了沉.沦的苏辰,怕是褚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