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人说，锦衣卫又发现了第二具尸体，是个女孩的尸体。同样是被放干了血！</br>一时间人心惶惶！</br>大街上的人流量明显少了，基本看不到少男少女在街上走动，幼童更是一个都见不着。家长们很焦心啊，案子一日不破，但凡有孩子的家庭都跟着提心吊胆。别管孩子大小。</br>市面上的谣言又更换了好几个版本。</br>这次最得人心的版本是僵尸魔王，专门抓小孩子吸血。</br>孙道宁突然主动召见陈观楼。</br>估摸是跟案子有关联。</br>陈观楼跑到刑部，见到对方，就问道：“老孙，你们不行啊，这么久案子就没有一点进展？”</br>孙道宁愁眉苦脸，平日里从不在公共场合抽旱烟的人，在公事房内抽起了烟。搞得屋里的空气极为浑浊。</br>陈观楼很是嫌弃。</br>拿起烟丝，切了，用上等宣纸裹上粘连。然后，将手工卷烟递给对方，“抽这个，没你那个那么冲，看起来也文雅。你好歹也是读书人，两榜进士，跟泥腿子似的抽烟袋，就不嫌形象不好看？”</br>他还教对方如何夹烟更帅气。</br>“从未见你这么发愁。这案子真有这么难？”</br>“一点线索都没有，你说难不难。”孙道宁夹着卷烟，嗯，的确显得文雅，能彰显读书人的风流文采。他决定了，以后只抽卷烟。安排一个小厮，专门负责给他卷烟。陈观楼手艺太粗糙，卷的烟不够细致，不够精美，不够雅致！</br>陈观楼：……</br>有的人天生就讨人嫌，此话诚不欺人！</br>“都说死人会说话。两具尸体，你们愣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？”</br>他不太相信。</br>三法司什么时候这么弱了。</br>那么多积年老手，那么多经验丰富的仵作，在尸体上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，说不过去吧。</br>“一会我带你去看尸体，看了你就知道。”</br>“尸体在刑部？”陈观楼很诧异。</br>“不在刑部，在锦衣卫。一会本官要去锦衣卫开一个碰头会。现在脑子乱得很，一点思路都没有。一会到了锦衣卫，你替本官发挥。”</br>啥玩意？</br>这事不合规矩啊。</br>“老孙，你搞错了吧，我只是狱丞，不是六扇门的番子，不负责查案。”</br>“但是一张嘴能顶十个人。本官拙于言辞，正该由你发挥。你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，对不对？”</br>陈观楼默默竖起了一根中指，“有好处的时候，你老人家是从未想起我。有困难的时候，你就记得找我了。老孙啊老孙，做人不能太市侩！”</br>“没给你好处吗？年前的五千两，要不你把账填了！”</br>“花出去的钱岂能要回来。”陈观楼格外鄙夷，“你想让我帮忙也行，总得让我知道案子进展到哪个阶段，现在是什么情况。总不能让我就带着一张嘴，舌战群儒！”</br>“锦衣卫哪有儒，都是一群武夫！不过，今天的碰头会，除了锦衣卫，还有都察院跟大理寺，京兆尹也会出席。京兆尹压力最大，案子发生在他治下，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</br>“五城兵马司呢？”</br>“兵马司就是锦衣卫的马前卒，一群废物！”孙道宁不客气的评价道，完全就看不起兵马司。尽管兵马司在民间享有无上的权威。</br>“真有这么愁？”</br>孙道宁抽完一根烟，示意陈观楼再卷一根，尽管他很嫌弃对方的手艺糙。将就吧，没得挑。</br>“目前大家的意见是，初步排除是人贩子作案。至少不是传统类型的人贩子作案！”</br>“有道理。人贩子拐人是为了赚钱，尽可能低调不要引起关注。眼下这么大动静，全天下估计都听说了，显然不符合人贩子的利益诉求。”</br>“有些传言，未必没有道理。我们也在怀疑，京城是不是来了个魔王似的人物，抓这些少男少女，又是放血又是杀人，恐怕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</br>“意思是，你们判断凶手还在京城。”</br>“有极大的可能。仵作反复查验，两具尸体相差了两天左右，又都是抛尸京城。很可能凶手目前还藏身在京城。下面衙门已经开展了摸排调查，一家一户的查。就怕……”</br>“犯案的是高门显贵，衙役们进不去，查不了。”陈观楼替对方将未出口的话说出来。</br>孙道宁嗯了一声，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。</br>“能一口气抓走十几个少男少女的凶手，正常情况下，肯定不是普通人。一定会有一处固定的地点，且不怕官府调查。”</br>难就难在这里。</br>如果京城所有的房屋，衙门都能进去调查的话，这案子保准能破。</br>眼下的难题是，百姓的家随便进，权贵豪门的家进不去。</br>根据众人多年办案的经验，这起案子很有可能牵涉到权贵豪门，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</br>瞬间，难度升级！</br>孙道宁嘀咕了一句，“唯一庆幸的是，那位的孙子应该还活着。”</br>陈观楼呵呵冷笑了两声，“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思路，也有了方向，有什么可愁的。将情况往宫里上报，让皇帝拿主意呗。”</br>“上报总得有个具体的目标吧。”孙道宁冷哼一声，“没有具体目标就上报，你是找骂吗？”</br>“今天的碰头会讨论什么？”